凌晨4点的鄂州,对于57岁的许宽喜来说,是格外熟悉的。10多年来,他总能在这个点“自然醒”。
在市检察院工作的他,无心留恋迷人的日出,更无暇加入晨练者的队伍。他赶在上班之前,完成洗衣、买菜、做饭、换尿不湿等一系列“规定”动作,因为他的爱人双目失明且行动不便。
2009年3月,爱人方小红突发急性脑溢血陷入重度昏迷,生命垂危。从市中心医院转到省人民医院后,一张张冰冷的病危通知书犹如一记记重拳砸在他的心上。
妻子在重症监护室里沉睡着,全身上下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,只有呼吸机面板上的数字,尚且跳动着生命的脉搏。
“不做手术,危在旦夕;做手术,不到10%的存活率。”医生征求他的意见。许宽喜选择了后者,只要还有一线希望,他绝不放弃。
或许是夫妻之间的心灵感应,病床上的方小红同样也没有放弃。接下来半个多月,她先后挺过了几轮大手术,终于在术后一周左右,逐渐恢复了意识。
“人在就好!人在就好!”重症监护室外的许宽喜喃喃自语,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。尽管爱人住院半年多来,他已花光家里所有的积蓄,还欠下十几万的外债。
然而,手术的后遗症接连出现,最终导致方小红双目失明,左侧肢体偏瘫。
“后期治疗费用依旧是一笔不小的数目。”医生说,视力丧失不可逆转,偏瘫还有缓解的可能。许宽喜默默擦干泪水,瞒着妻子把家里的大房子卖了,搬进了一间70平方米的楼梯房……
“这些都是我出院后才知道的。”方小红说,当黑暗降临之后,这个世界的样子在她记忆里慢慢淡去,耳旁那熟悉的声音却更清晰——那是丈夫日夜在床前的呼唤,是他每天上班前的道别,是他回家后的一句“我回来了”。
“他工作一直很忙。”方小红虽然看不见,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丈夫来自工作的压力。如果中午回不了家,他会一大早就把午饭、药品、白开水全部准备好,摆在床头柜上,那是她不需要下床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。
在许宽喜办公室的书柜中,分门别类摆放着几十个堆起来比人还高的文件夹,随手打开“检察情况反馈”的那一册,内页的纸张由于翻阅得过于频繁而有些褶皱——这是他长时间钻研分析卷宗的结果。
“我们很少‘见面’,因为看到的总是他忙碌的背影。”同事们说,工作中的许宽喜习惯一路小跑,他往往需要同时开展多起案件的调查取证工作,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“永动机”。
多年来,他查办案件40多起,为国家挽回直接经济损失数百万元,多次被评为市级优秀公务员、优秀共产党员和优秀党务工作者,先后3次荣立三等功。从检25年来,他用真心真情守卫着检察系统的一方净土。
今年,他在家里的阳台上,沿墙边安装了一圈四周相连的长长的扶手,这样,妻子就可以扶着它,安全地走到阳台上去感受外面的风光。每次摸到扶手,方小红都感到踏实、温暖,好像丈夫就在身边守护着她。彼时,鄂州人民广播电台里正播放一首李克勤的《红日》,“命运就算曲折离奇,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,别流泪心酸,更不应舍弃,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。”仿佛丈夫在耳边坚定的誓言,方小红不禁泪流满面。
鄂州融媒体中心见习记者:蒋康康
责任编辑:何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