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间四月天,带着油墨温香的《梁子岛记忆》一书,问世了。
这本书,由盛清华女士主编,刘敬堂先生作序,选录了40多位作者的文章。它来自时间的深处,有一份厚重的人文承载,贯穿着梁子岛的前世今生,以一张张折叠起来的活页方式徐徐打开。
近年来,关于梁子湖的著述甚多,蔚为壮观。有叶贤恩的《魅力梁子湖》,骆天祥主编的大型鄂州文化旅游丛书梁子湖部分,来自梁子湖本土诗人刘国安的《故乡的山水》,以及朱祥麟的千行长诗《梁子湖传说》等等,涉及经济、政治、军事、商贸及时代风貌,都从不同的侧面,反映梁子湖的水文地理、物产资源、民间文化、宗教信仰、个人情感,这些汇合在一起,史诗般向我们展现了一幅宏大的历史长卷。
而《梁子岛记忆》一书,却另辟蹊径,别开生面。它以岛为轴心,在一种回顾与展望中,沾满了梦里水乡的一串串印记,叩响了沧桑岁月与渔歌号子的旋律,充满深情地囊括了整个人与岛的生命篇章。对于我们而言,梁子岛不仅仅是传说,也不止于传说,也不再是传说。人们都说梁子岛是娘子岛,是一位母亲的慈悲拯救了高塘县的子民,守卫了娘子岛的存在。盛允一先生的《梁子岛昔日风情赋》亦云:“神话高塘之沉没兮,娘子携众而登高”。从这一点来说,梁子岛,不是以一座湖的地理位置,不是以一方水土的休养生息,也不是以一个现代的生态文明姿态,才赢得了美誉和口碑的。而是在时代的变迁中,流淌着黎民百姓的寄托与向往,灌注着一种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和人文精神,望得见岛,看得见水,因而成就了它的今天,又在今天的气韵中彰显了昨天的历史底蕴。
梁子岛不仅有历史的经典,更有现代的盛世,有仁人志士、文人墨客的忧患意识,也有红色文化的爱国情怀。一句屈原的“乘鄂渚而反顾兮,欸秋冬之绪风”,宋教仁的“寒月照征衣”,在云涛怒卷的长风中,铁骨铮铮。从杨忠军、赵志诚、温博侃等几位作者的抗战文章和抗战英雄的口述中,读到了热血男儿征战沙场、九死一生的悲壮场面,让人想起新四军的国殇与民族尊严的捍卫是何等的壮怀激烈。这里有来访的一代名流,徐迟的诗、任蒙的散文、汤文选的梁子图、夏廷铎的梅花;有来自故乡领导的人文关怀,因而有了梁子湖捕鱼节在梁子岛历时十八年的盛大狂欢,有了梁子岛首届8+1城市圈的文学论坛,有了徐沛东的梁子湖渔歌采风。无论是在血与火的洗礼中,还是在诗情画意的浇灌中,梁子岛总是巍然屹立在水中央。
在一篇篇的文字里,散记了众多鲜为人知的人文轶事,以及饶有牧歌意味的湖岛风情。人称“小汉口”的梁子岛,深得岛之天厚,水之灵性,英才辈出,商贾云集,大夫第,将军府,商人街,张家楼,渔(农)、工、商、学、兵、医,宗教,将梁子岛的浮世绘展露无遗。一代名儒杨厚庵、一方巨富陈福和,石板路、红砂路,越过一路炊烟,它唯一存在的方式是走进了血脉相连的文字记忆里。值得一说的是,《风云变幻梁子岛》一文在颂扬新四军的同时,还勾勒了抗日初期的一位国民党英雄人物,将这一段珍贵历史资料的本来面目呈现在读者面前,十分难能可贵。这些,如同一个网状结构,无论是整与散,都是以岛的立意为中心,以人的情感为经纬,以文化的记忆为归结,立体地把梁子岛写活了,在一个个的作者笔下血肉丰满,神采奕奕。
这本书以本土的、或者是扎根在这里的梁子岛人为主导,他们以故乡人和游子的身份,将生发在那一片热土的乡愁和情结,变成了岁月的礼赞。盛清华的《话说梁子岛》、杨纯一的《凡人小事写沧桑》、叶存武的《关于梁子岛的几点历史记忆》、杨季青的《水的礼赞》、沈汉涛的《梁子湖的春色》,看似普通,实则不凡,那一份悠悠故园情,总在明月乡愁时。在岁月的打磨中,不论是在工作第一线,还是工作之余,有亲历,有感遇,有行吟,有抒怀,一半是水,一半是血,因而有了阴柔之美与阳刚之气的熔炼与交融。这里人与自然、自然与民俗、民俗与风情,形成了梁子岛特有的地域文化。在地域文化中,记忆成了一份盛情难却的请柬,邀约了时光与人事、时代与变迁,既细如毫发,又大刀阔斧,无不在梁子岛的一动一静中演绎着人世间的沧桑巨变。作为一方地域文化,梁子岛整合了多种元素,吸纳了新时代的更多信息,正在由水世界到水生态到水文化的谱系中,迈开新的步伐,留下一份与记忆相接的新时代物语。
到了梁子岛,犹如到了一方胜地,它的身上具有一种浓郁的地域色彩、开放的先行主题、悠远的乡土气息和人间情怀。梁子镇,在2015年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旅游乡镇,它正一步步将梁子岛文化旅游的足迹延伸到一带一路,与航空大都市构成一片碧水蓝天的世界。难得的是盛清华女士和她的先生陈庆民都是梁子岛人,也是本书的作者之一,他们发出完成此书的倡议,一时群贤毕至,应者云集,终于有了这本《梁子岛记忆》。
一湖山水入梦来。人的记忆是难忘的,而难忘的记忆总是在时光之外,以文字的方式留存下来。最难忘的莫过于文化记忆以文字的方式留存在历史文献中,它不仅仅是一种记忆,更重要的是传承了一份文化价值和精神价值,这正是文化记忆的不朽之处。在这一点上,《梁子岛记忆》所赋予我的记忆是永存的。
(作者:朱寒霜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