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合议庭将对本案进行综合评议,择日宣判!”5月21日22:30,审判长敲响法槌宣布休庭。至此,历时两天的周闯等38人涉黑案庭审结束。
该案是公安部挂牌督办的重大涉黑案件,也是鄂州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,人民法院开庭审理的涉案人数最多的一起涉黑案件。
等待以周闯为首的这一涉黑团伙的,将是针对他们12项罪名、30起组织内犯罪、10起违法活动、3起组织外犯罪事实的正义宣判!
用暴力扬恶名称霸一方
20日清晨,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口围满人群,押解车辆鱼贯而入。审判庭旁听席上,大家静静等待着……
8时整,审判长敲响法槌,宣布开庭。“传被告人周闯、范国猛、邱文建、徐久刚、熊海波……到庭。”在法警押解下,38名被告人依次进入法庭。
周闯,绰号“杂毛”。上世纪90年代后期起,周闯混迹于社会,为树立恶名,争夺所谓“江湖地位”,开始豢养打手,先后将社会闲散人员范国猛、熊新华、徐久刚、杨辉、姜红军等人招至麾下。1997年4月,周闯为替熊新华报仇,指使范国猛伙同徐久刚等人持刀将周庆桥砍成重伤。以此案为标志,该黑社会性质组织正式形成。
庭审现场,公诉人宣读了长达80页的起诉书。起诉书控诉,周闯等38人涉嫌组织、领导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、故意伤害罪、聚众斗殴罪、寻衅滋事罪、敲诈勒索罪、强迫交易罪、非法拘禁罪、开设赌场罪、赌博罪、串通投标罪、非法持有枪支罪、骗取贷款罪,共12项罪名。
起诉书称,故意伤害周庆桥案后,该黑社会性质组织不断坐大,邱文建、杨祥俊、周立根、张德华、余国徽等人陆续加入其中。为争夺势力范围,该组织屡次公然使用暴力,肆意殴打、伤害他人,以武力树实力,用暴力扬恶名。1997年至2002年期间,连续有组织实施了黄冈码头聚众斗殴案、故意伤害陈克强案、故意伤害江涛案、故意伤害余兴河案等一系列暴力犯罪,树立了其在鄂城区百子畈及周边一带的非法强势地位。
2007年5月,该黑社会性质组织实施了故意伤害赵建国、熊才祥的重大恶性案件,致一死、一重伤。其间及以后,一干人等“漂白”转型,利用其恶名,涉足建筑、房地产、矿业、游戏机、娱乐等行业,大肆敛财,牟取暴利。起诉书显示,该组织聚敛的经济利益不低于人民币5000万元。
公诉人认为,周闯等38人藐视国家法律,有组织地通过违法犯罪活动或其他手段,获取巨额经济利益并用以支持该组织的活动,同时以暴力、威胁或其他手段,有组织地多次进行故意伤害、聚众斗殴、寻衅滋事、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活动,为非作恶,欺压、残害群众,严重破坏了经济、社会生活秩序。
2017年10月,周闯被抓获到案;次年6月,范国猛投案。至此,这一存续了20年的黑社会性质组织宣告覆灭。
控辩双方庭上激辩
法庭调查阶段,公诉人采用简化举证、详细举证相结合的方式,围绕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四个特征及各被告人的具体犯罪事实,展示了大量书证、证人证言、被害人陈述、被告人供述、司法鉴定意见等证据,被告人及其辩护人逐一发表质证意见。
进入法庭辩论阶段,审判长对案件争议焦点进行归纳总结,控辩双方围绕部分罪名的犯罪构成、被告人的地位和作用、量刑情节以及涉案财产认定等焦点问题展开辩论--
周闯及其辩护人质疑,组织成员之间互不认识,时有成员加入或退出,组织不具有稳定性、紧密性,不应认定为黑社会性质组织。
公诉人认为,该组织的组织者、领导者安排组织成员作案,均是单独进行,一对一交代,再由组织成员组织实施,自己不露面。而且,组织成员并非都处于同一层级,相互之间不认识是符合实际的。
起诉书显示,长期以来该组织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纪律和规约。如组织形成早期,组织成员集中食宿,有相对固定的聚集地点和活动场所,便于作案时随叫随到。组织要求其成员不准吸毒,以避免打架时冲不动、跑不快,还要求组织成员打架要敢打敢冲。另该组织会通过组织吃年饭、年初一拜年、安排游玩、互相赶情搭礼等方式,加强日常联系,维持组织稳定运转。
对于公诉人将范国猛列为黑社会性质组织领导者,范国猛及其辩护人存有异议。
公诉人认为,根据“两高两部”相关规定,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者、领导者并不具有唯一性,既包括通过一定形式产生的有明确职务、称谓的组织者、领导者,也包括在黑社会性质组织中被公认的事实上的组织者、领导者。
起诉书显示,范国猛是最早加入该组织的成员之一,早期积极参与该组织的犯罪活动且作用突出,逐步在该组织中发挥决策、指挥、管理作用。2012年前后,其笼络了一批组织成员,组织实施了一系列违法犯罪活动,延续并巩固了该组织的非法强势地位。
庭审期间,合议庭充分保障了被告人、辩护人的诉讼权利,38名被告人和41名辩护人均充分发表了辩护意见。
“我第一次参加庭审,感受到了法庭的庄严,也看到了司法的公平公正、阳光透明。”庭审结束后,参加旁听的凤凰街道寿昌社区干部姜静说。
被告悔罪和公诉警示发人深省
20日晚,周闯彻夜难眠,在信纸上写下两首悔罪悔过诗。在第一首诗《登堂受审》中,他写道:晨食惊笛扰,戎甲提乘囚。昔闻庭前威,今上烤灼台。吴城澜湖畔,楚歌腾翻滚。挚友无一助,寒冰泊孤舟。
在第二首诗《人性》中,他写道:一朝金戈舞,满纸荒唐言。足失千古恨,脑悟万木枯。切莫人性考,拾来九陋也。误交下作人,尽得是非事。
21日晚间,紧张激烈的庭上辩论结束后,38名被告人当庭悔罪悔过,最后陈述的言辞让人唏嘘不已--
有感自由的可贵。“羁押在看守所的日子里,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,悔不该当初走错路。”
有对家人的亏欠。“对不起父母,辜负了他们的期望。对不起妻儿,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,我不能陪伴在左右。”
也有痛定后的思痛。“年轻时盲目讲江湖义气,想走捷径,以致误入歧途。希望现在社会上的年轻人以我们为戒,本分做人,踏实做事。”
大梦方觉醒,追悔已莫及。
庭审现场,公诉人宣读的案件警示发人深省:20年前,38名被告人尚是英姿勃发的青少年,走到今天,多半已是人到中年,当他们决定创建或加入这个组织,实施违法犯罪活动时,就已经注定了沦为阶下囚的结局。虽然他们“上有老,下有小”,于家庭而言个个都是顶梁柱,可是让人痛心的是,他们错误的选择了人生道路,用自由换取一时的享乐,留给自己的是悔恨,留给家人的是等待。希望他们能正视自己所犯罪行、真诚悔罪,并从中汲取教训、接受改造、重新做人。
黑恶伏法,正义昭彰。两天庭审,我们看到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形成、坐大、覆灭的全过程,事实再次印证了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”这一颠扑不破的真理。
利剑扫黑,铁拳除恶。有市委、市政府坚决打赢扫黑除恶这场人民战争的态度和决心,有全市政法机关出铁拳、下猛手,扫除涉黑涉恶犯罪的雷霆手段,有全市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,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定会必胜全胜完胜!
鄂州中院公开开庭审理被告人周闯等 38人组织、领导、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一案
(鄂州融媒体中心记者黄朝晖 责任编辑何芬)